关于寂静(王澎诗歌)
只要寂静
轻读几首诗歌
匆匆燃尽几支烟
一些朋友 就已安顿和放置好了
鞍马与行具
走进 这间潮湿的小屋
和我一起 开始
相聚对话
有的,好些年甚至几千年就从未谋面
有的,这一生可能只是相闻或第一次碰见
我们洋溢笑声、倾倒哀愁
我们窃听潮音 物间私语
我们的话题主旨
游弋海洋、穿越沙漠
飞跃时空、穿透墓地
从东方一直到“米利都”
又弯弯曲曲的回到中亚
然后到“伏尔加”到“密西西比”
从《奥德赛》到《死灵魂》到《草叶集》
如同波涛一样漫过思想可及之地:
拥挤 寂寞 坚实 甚至难觅对手
我们畅饮畅谈
我说:如果,如果你们活着、活到——
他们打断我的话
——我们很早就听到了你、你的一切
我说:我夜里睡得特香忒甜,起床也极其准时规律
他们都笑,笑我虚伪不说真话
有的说:我们天堂里的白天正好和你们的相反
我在那里没事就看着你——透视你
有的说:在地狱里时时能听到你暴躁的抗议
地狱里有很多种“信息接收仪”
在这相聚相拥的时光里
我们真诚得不能违背自己的半点心理
我们将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看得及为重要和认真
我们一直从举杯谈到举杯
就这样累了,说累了、唱累了、喝累了
他们才一个个整理好行李收拾好乘具
在真诚的留恋中
各自或双双一起 走了
在秋风的沧桑中道别和送行
空落和寂静又开始环绕于生活
可就在这酒未醒、烟未散时
我才清晰地感觉得到
无论是还活着的,还是早已远逝了的
都还很好的生活在诗歌中
只有生活在这诗歌中
黄沙旧作,归入《面具》
1994.10.18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