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土地意象及诗人
——读云南诗人李军《我的村庄》
文/王澎
“一个中国诗人和他的天堂/从此平静/在理智与情感慢慢复苏之后/常常/在夜里一再流泪/绚丽的野菊花/于黑暗中灿烂开放……”这是诗人在《想起顾城》那首诗作中如此来表达自己的一种情愫的!外表有点冰凉,但心底里却燃烧起了希望,暖暖的!
当一位堪领时代的诗人在“竭斯底里”中走向违背道义的死、一生象弧光一样划过,可他对于后面的诗人留下的依然是那弧线最高段的“背脊”!夜色中,诗人们常会相聚,而此时的诗人在相遇之后又是怎样的进行攀谈和交流呢?人生的起点与终点,本身就没有多少意义可言!他们惺惺相惜、侃侃而谈、相互逢迎、说古论今?……没有,也没那必要,当然更无所谓那无聊的生与死,只是一颗心、一种衍生的情感、一种象菊花一样开放的心情灿烂于残秋,也将更灿烂于下一个最为冷酷的季节……
一年多前,我曾数次走访过李军的博客并阅读他的诗歌日志,散文化风格的语言构成了他诗歌的一个特点,读他的诗,你不要渴望得到什么对于大事大非的介定,得到跌荡澎湃的快慰与激情,你踏进了一条河,她缓缓向前、不紧不慢,甚至更似一片湖光,那里的温润和明快不得不使你奋力摆桨!在他的诗作中,一路享用、一路的舒缓与自然的放松——“你的红裙,阳光中飘动的黑发/依然清晰得象一支支锋利刻薄的针/深深刺激我麻木的心脏/……”
蒙自,在认识诗人李军之前,我只能在地图上找到她,但的确是李军的诗才让我对这块土地也已格外的熟悉。也许还因为我是一个出生和生长于西北、而现在却定居于中原、从未踏上过云南那块神密的红色土地而沉缅于一个生长于红土地之上的诗人的诗中,憧憬于他诗歌的独特韵味和血液中,我无法定义,只好用“红土地意象诗人”!
也许应这样肯定,诗人存在的价值就是要去捕捉和捕捉到普通人不愿、甚至不能看到的那些精神的碎片,使之整合而变成一个个真实的意象,活着、并站立起来行走!诗人的诗意与哲理之所以不是墓碑而是路标就在于她是灵魂与肉体的亲近勾通、使得人不在遗忘中迷失自我!在今天,不仅仅平常人,就是我们自己也在追究和追问“诗歌”和“诗人”的意义及去向,那么诗人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亲情、爱情、友情”之所以能被确定为人文的三大永恒主题就是因为人们对于一切虚无的否定而对于真实生命与人生的垂爱和恋挽!诗人能使读者在诗中放松、畅想,这本来就是诗歌文学的使命主旨——自然唯真性!这就是诗人的价值,也是诗人的如此举动而让人对人生有了更具体、更重要、更清晰的认知!
更多的人被时间所俘!匆匆然,无法找到自我。一有闲暇,出门,又常为行程和旅途所累。真正放松、完全的休息,却又倍感无聊和乏味,所以,许多人便学会了“闭目畅想”,这种“闭目”其实和读诗相近,思想所及,神养所至!但读诗最大的优处还在于我们可以暂时的逃脱时光对于我们的羁绊和束缚,无限地接近历史和灵魂!这“闭目”和读诗也许都是人的天性使然,可如今“闭目畅想”的多了,“读诗”的人却少之又少,天性只在于“养神”之中!
读李军的诗,我只能如同一只“蝴蝶”样“无我”的挥翅,飘然其中。从此岸飞往彼岸,漫漫花期,我无法跃然而过,只能无为地徘徊、徜徉……他如同老子的“道”一样的宽博!诗中的“慢”也已成为他的风格和物色——入题慢、情节慢,就连这读与品的“火候”也要“文火慢煎”,方得其味!他常着笔于一个大的意象,着力铺陈,细织慢染,使得景致人情别有韵味!读其诗,一则可看清人性的劣与躁,二可驱赶凡尘的孤寂!当然,李军诗歌的慢,也使有的诗作失去了机变、失去了垂直向内、向纵深渗透的力量!另外李军的诗歌的主题还不够宽阔,也许这也只是他没有走出过那片红土地或者他只想为“红土地”而歌的去向所决定的吧,这也算不上不是什么真不足,我也只是读了他众多诗作中的一部而已!
“他的石榴不要求结果/只要,有火红的花朵开放……”——《石榴园》
其实最为喜欢的还是“断章”!一种偶得的诗句,是最为纯粹的灵感,没有理由,从口而出,不必推测她的渊源和背景。就两种必然,想象和哲理!读此,你想象到的,你真实得到的,那就是诗人要告诉你的全部诗意!
“对于尘世/我,是否/应该一次次睡去……”
黄沙
08.12.15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