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
孤雪 的 [孤雪读诗笔记]走在路上的夏天
走在路上的夏天
——读王澎《夏天正走在路上》
时值盛夏,我也走在这铺满夏花的路上,所不同的是我却少了童时的玩趣。有幸能在这个夏天的夜晚读到一首喜爱的小诗,仿佛看到了那些花朵着着盛妆,相互蜂拥、嬉戏、奔跑,看到了孩童在花丛中惊艳的目光。他用稚嫩的小手飞速地采下最美丽的那朵,犹如得到了瑰宝,得到了灵丹妙药,他带着灿烂的笑容,将一份真挚的热爱和纯洁的天真送到母亲的病床头。“妈妈,这是最好看的一个,/爸说你最爱这花,看了,/你的病就好了……”这是一份多么珍贵而纯粹的情感啊。读到这里,我不仅也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那些悲喜交加的童年,想起在那个盛夏里我走失的亲人……。正是这样的夏天陪伴着他(也同样陪着我)走过花丛,走过酷暑,走过童年的天真……。
岁月沧桑,生活的重负,有如千斤重锤,一锤一锤地砸在我的心上。这就是《夏天正走在路上》带给我最沉重的也是最疼痛的感触,“一个,还远不至“不惑之年”的男人/镇上最高超的理发师/也已无技遮盖/他那大理石般光亮的头顶/‘理吧,那些鬓角的长发,早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那老相识的剪刀/还是有些犹豫/煤矿就发了那几个西瓜/还要爬上八十里的山路/回家,自己都不尝一口/是夏天就走在路上/还是夏天还不到火候//那个孩子已到九十外的城里/上了高中/男人每周或半月/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有把“伙食费”准时送到/当他真切地发现并看清,/一双已锈满黑灰的大手的时候/夏天正走在路上/像泪水一样/长长的走在路上”。我再一次在这些文字里跌倒,泪水轻易地润湿了夏天的路途,我曾记得也是上高中的时节,为了3元5角的学杂费而险些失学的场景,想起语文老师私下里为我交费,接我回学校上学的一幕又一幕。这首诗用平实朴素的语言揭示出生存的艰难,作者用一种极度向下的柔软娓娓道来,却无时不又透露出一种极度向上的挣扎和坚韧。
一个书写者该用怎样的笔触去书写自己的人生,又该用怎样的向度去书写这个到处充满忧伤、充满谎言的世界。这需要书写者有着高度的自觉性,和综合的自身修养以及纯净的艺术修为。而一个读者,并非可以走进每一首诗歌的内部,也并非是出入自由的。
那个夏天一直在路上走着,带着忧伤,带着些许的幸福和快乐。可至今当我们再次回首张望时,在那些闪烁的记忆背后,在行走在路上的夏天的背后,我们看到了什么?
孤雪 2008.08.05
附:夏天正走在路上
作者:王澎
那些盛妆的花朵
拥挤着一朵高过一朵
墙外的孩子,遥远的目测
飞一般,疾速摘下
那呼喊得
最为灿烂的一个
又狂奔十里地
将这心灵的魅影
轻轻的插入水瓶
“妈妈,这是最好看的一个,
爸说你最爱这花,看了,
你的病就好了……”
----那年,夏天就走在路上
一个,还远不至“不惑之年”的男人
镇上最高超的理发师
也已无技遮盖
他那大理石般光亮的头顶
“理吧,那些鬓角的长发,
早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可那老相识的剪刀
还是有些犹豫
煤矿就发了那几个西瓜
还要爬上八十里的山路
回家,自己都不尝一口
是夏天就走在路上
还是夏天还不到火候
那个孩子已到九十外的城里
上了高中
男人每周或半月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都有把“伙食费”准时送到
当他真切地发现并看清,
一双已锈满黑灰的大手的时候
夏天正走在路上
像泪水一样
长长的走在路上
-----这些年,夏天一直都走在路上
那些失去的夏天
一直都在记忆中
闪烁着
有永远不可企及的幸福与快乐
可这夏天一背过身子
他却看到了一生
------那些苦难
在泪光中的浊影
08。07。02王澎于许昌
评论